别神化了黄德 ——— 沧桑老人苦行的真相

外界对黄德的评价很好，说他是英雄，说只有他能够走上300公里的路，说只有他敢叫首相来独立广场见他，说他有本事有能力带领那么多人一起闯，说他不是管丹人却让关丹人都自叹不如，但，也有人说他喜欢“自罢自为”，喜欢临时做决定，喜欢让大家摸不着头脑。没有人是圣人，有人赞就有人弹，有人喜欢也会有人讨厌你，为了更了解黄德这次苦行的目的到底壶里卖着什么药，我悄悄地跟上了苦行团苦行一天，也在独立广场过夜，终究被我发现了黄德的“真面目”，还有苦行的“真相”。

在独立广场过夜的那一晚清晨4点左右，黄德醒了，和周围几个参与者一起聊天，他提到昨晚有人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走到国会去，反正都已经走到那么接近了，他给的答案是，永远要记得，我们才是老板，没有一个老板，会去提呈备忘录给自己的员工，叫员工重视自

己的要求，这种本末倒置的方法已经盛行了很久，走300公里路，无非是要给人们觉醒，yang berhormat（首相及部长）是你们自己把他们捧上去的，其实应该叫yang berturun，现在老板走了300公里的路去到独立广场叫你只是开车3公里，就只是那5分钟来见我们，你却还要我们走几个小时的路去国会？

前一晚，黄德迟迟不公布是否在独立广场扎营，有人传他们可能会入住酒店，有人传他们可能当晚就离开回关丹，结果真确的消息是，他们的确是租了一间酒店给大家轮流洗刷，然后再回到独立广场露宿。为什么要那么神秘不直接坦荡荡告诉大家正确露宿地点，而且很多甚至从他州远途而来的都已经准备好睡袋帐篷，想要跟随黄德他们一起露宿，黄德他们久久不公布，让很多人不知该继续逗留与否。

“为什么我要告诉他们我们会在独立广场过夜呢，要跟随我们的人靠的是一种“心”，不是我们苦求或咄咄逼人人家跟随我们，要改变也是靠人本身的“心”，所以，决心跟着我们的人，即使我们不宣布，他们也一样主动会留下来，否则，那些光有一股“热血”的也可能只是跟你一两天而已，不会持久。我们要打的这场战会持续很久，所以不可能只是一两天的热血。”

他看了看现场还趴在街上睡觉的参与者，其实真的惨不忍睹，大家已经累得不顾姿态，忘了身上的伤痛，随便望过去每个角落都仿佛挤满流浪汉。“为什么要这样在街上睡觉，每个孩子都有家的，跑出来这里有点不像话，我也没有办法保证大家的安全，可是大家都做到了，那些跟了我跑两个星期的人，我都记得的，回去之后，我们一定继续联络，他们都是我的莫逆之交了，因为这两个星期，不容易熬过，可是我们都在一起了。”

他继续说，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些有毒的废料经常会被送到第三发展中国家埋，曾经，我们的柔佛也是其中一个埋毒的地方，还有，我们国家根本没有这个技术把稀土废料运回出去，所以政府是在欺骗我们，你们没有看到澳洲也直接了当的说，这是不可能的吗。如果可以运走的话，为什么当初怡保红泥山那些毒料运不走？为什么到现在那些辐射还存在？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畸形小孩？谢国良事件为什么会发生？稀土我们是肯定不要的，这个政府我们也不要！

忘了说，整个谈话的过程，黄德的语气非常温和，完全没有架子，就好像一个课堂上的老师，在循循善诱的和学生们分析道理一样，而且，他的样貌，和平时上镜有点不太一样，现实的他没有很神气，看不出报章上那种魄力，他只是一个沧桑的老人家。没有了政治人物的舞台色彩、台风，却有着比政治人物更感人动人的演说。这种演说不会骗人，因为他已经坐言起行的证明了跟随他，是对的。

上午9点，独立广场之约事件渐渐到来，果然如大众所料，首相纳吉没有到来，部长、代表一个都不见。来的却是民联领袖，黄德拿起了麦克风“坐下，大家坐下”，民联议员多数都上了年纪，要他们坐下再站起来，会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大家对黄德言听计从，穿着笔直的西装，在那会令人中暑的太阳底下坐了下来，再把现场派给他们的草帽戴在头上，仿佛告诉全部人，我们是草根领袖，我们与民平起平坐，我们才是真正的yang berturun。对，这就是黄德所要看到的，不要对领袖们恭恭敬敬，否则只会助养他们害了自己。

媒体的镜头习惯了对着领袖，跟随大队多天的黄进发也提醒媒体，今天领袖是来听取民意的，镜头不是对着领袖，是对着有话说的人民。在场的人民听得爽爽的，拍烂掌声。后来苦行队伍当场提出3项提案，包括终止莱纳斯稀土厂、停止和重新审核其他损害国家的工程计划和确保所有发展计划符合地球宣言原则，14名到场的民联国州议员当众宣誓支持上述3项议案。在中央政府用稀土厂欢迎大马子民，将人民逼上苦行，甚至缺席独立广场之约，雪州政府除了沿途派人护送大队外，甚至亲自出动一起走苦行，到了终站，还有鲜花、水果篮、布条迎接，更有感谢状。这些都是黄德让我们在那一天的独立广场上看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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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立在关丹的莱纳斯稀土厂获得临时营运执照，反稀土的拯救大马组织向关丹高法庭申请暂缓被驳回，坏消息跟着来，稀土原料将于12月从澳洲运往大马后正式开工。今年的11月13号黄德他们上路了，结合了13名远从东马来的“拯救砂拉越河流联盟”反巴南水坝计划的原住民团体代表、“边佳兰自救联盟”反石化厂成员，以及带着孩子陆续在隆雪各个地方的夜市派绿色环保反公害宣传单的净选妈妈团，从关丹走到独立广场，共同为捍卫环境安全出一份力。

这为期14天300公里的苦行，目的是要求首相纳吉到独立广场听取民意，抗议澳大利亚莱纳斯（Lynas）公司在关丹设稀土厂。虽然大家明知道这是一项艰难的任务，而且没有人愿意相信纳吉26日会到独立广场，他们还是愿意穿越15个大城小镇抵达吉隆坡，希望引起全国人民关注，集合全民力量把稀土厂从大马撤回。

从第一天徒步出发的人数300人，到最后聚合了3万人，市政局一如以往指绿色盛会没有申请准证，不允许苦行队进入独立广场，还以装修之名，把独立广场封锁，并设路障阻止人们开车到独立广场。警方也同样用旧借口指主办单位事前并未通知警方这场集会，这已违反了和平集会法令，禁止人们上街。后来警方和市政局更派出逾百名执法人员到场驻守，戒备森严但仍然无阻人民反公害，反稀土的热血。

这场苦行其实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战斗，或许就如黄德说的到时会发送人墙运动阻止稀土厂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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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Wong 于 2012年11月30日上午 12:00